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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润/凤龙]锁玲龙 07(四千粉加更~)

谢谢大家的支持……比我想的还要快就满四千了,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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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润玉在洗手。

玉烟把水换了一盆又一盆,看他将那修长的十指反复搓洗得都快起皮了,忍不住提醒:“仙上,已经干净了。”

润玉蹙眉停下来。

血液粘稠的感觉根本挥之不去,他感觉到自己的颤抖。

曾以为随着锦觅的逝去,这世上除了仇恨和寂寞,只剩下冰凉一片。而今却觉得旭凤的血,热得有些烫手。

岐黄医官在一旁候着,一声都不敢吭。

润玉让玉烟伺候着擦干了手,慢慢转过身,已然是温和沉稳的样子:“你据实说。”

岐黄医官看着他施施然在主位坐下,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这其实是个很奇特的场景。

废天帝刚刚被继位者一纸诏书赐了个荣誉死法,如今,位高权重的那个躺在床上,阶下囚却似乎理所当然的主起了事。

润玉见他半天不吭声,皱起眉来:“可是很严重?”

“啊,其实,小仙……小仙也不是很确定。”医官回过神,绷紧了皮回话。

他是天界老人。医官这个职位位卑责重,又知道不少的皇家密辛,深知少看少问的道理。当下也不在纠结,拱手告罪:“小仙见识浅薄,实在不知道陛下是被什么东西所伤。只觉得,像是中了毒。”

“中毒?”这个答案倒让润玉有些意外。火凤真身是炽烈焰火所化,能食剧毒的蝎子蜈蚣,普通毒物不过是调味料,就连当初穷奇的毒针也伤不了他的性命。

“是。小仙觉着,可能是魔界那里的东西。但陛下修为深厚,又同时有神魔二尊护体,虽损了些灵力,耗了些皮肉,但并不伤及根本,只需用些灵丹清理掉余毒就行。只是……”他看了看润玉的脸色,捏不准接下来自己说的话到底对他是喜还是忧。

润玉却好像知道他的担忧,勾起嘴角:“无妨。医官但尽本分,其他皆与尔无关。”

“是。”岐黄医官赶紧再拜,“只是陛下伤了元神,神魔二力紊乱,须得好好静养,待二者重归平衡,不然,怕是有灵力尽散,神识疯魔之忧。”

一口气把话说完,他偷眼去瞧润玉,却见那张端正俊朗的脸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

漆黑的眸子自上位瞥下来,他的膝盖比脑袋先反应过来,就地跪了下去。

有那么一瞬间,医官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

润玉在天帝位的时候,这种压迫感就总是让人胆寒。

“医官准备用什么药啊?”

“小仙准备用些百灵丹,再搭配花界新贡的夜幽藤,熬汁服用,余毒理当几日便好。至于灵力之事,却……却实在没有什么好办法。可能需请一位灵力温和精纯的上神用神识疏导二气归元,但也只能一试,未必就成。”

润玉没说话。

岐黄医官不敢抬头,直到长久的静默快要把他的肩膀都压垮了,才得到一句含笑的回答:“甚好。医官这么多年,总算尽忠职守,不忘初心,也是难得。”

月白衣摆走到眼前,润玉亲自将他扶了起来:“只有一点,受伤的到底是谁,医官可曾看清了?”

岐黄医官急忙颔首:“看清了,是……夜神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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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的夜色,其实是很无趣的。

除了一条璀璨的星河,便只有灰蒙蒙的云朵还有抹布一样的天空。

但润玉相当喜欢这种夜色。

棋盘如天幕,棋子如星辰。

小小一颗星子,却包含六界变换,阴阳之道。

这道就在他的指掌之间,千年万年,变幻莫测。

玉烟仰着头,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看润玉站在屋子中间,拉开了星盘。

蓝紫色的星河中,云雾缭绕,闪烁的星宿围在他身侧,就像拱着一轮明月。衣袂翻飞,弹指间的风云变幻,洒落清辉如许。

润玉的表情很肃穆。

玉烟看到星宿变幻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凝成一团光影,倏然炸裂。

银色的星屑淅淅沥沥地落下来,沾到了他的衣袍,又慢慢隐去。

挥袖拂去幻象,润玉轻轻叹气,转身看到发呆的玉烟,忍不住过去点了点他的额头:“想什么呢?药呢?”

“啊!”玉烟回过神,迅速地爬起来,跑进了侧室。

润玉摇摇头。他对这孩子总有种说不上来的亲近,但这小魔侍丢三落四的性子,到真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魔界规矩散漫给惯的。

不一会儿,玉烟就从侧室里端来一只药碗。碗里黑乎乎的汤汁弥漫着浓重的苦味,夜幽藤堇色的花瓣沉浮其中,可能一直用灵火煨着,尚且温热。

润玉端过碗,并没有注意到玉烟欲言又止的眼神,径自入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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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六界之中,见过天帝睡颜的人并不多。

能见到天帝被人掰着嘴灌药的,大概只有玉烟一个了。

那药可能实在是苦,喂了两勺,尚在昏迷中的人就下意识地不肯再喝了。

而素来斯文的夜神竟也没有惯着他,使了个法印把天帝陛下固定住,连药渣都给倒了进去。

旭凤苦得眉头都皱成了一团,玉烟有些抖,生怕下一秒天帝醒了,挥手就把他给灭了。

然后,他就看见了润玉在笑。

和平常那种过于端庄或者暗藏讥讽的笑都不同。玉烟不知道怎么形容,只觉得好像是看到了温柔的月光。

看起来是冷的,然而又是如此的皎洁美丽,若是拌入一点相思,便苦中回甘。

一种堪称恐慌的情绪忽然就捕获了他。

“仙上!”玉烟扑过去,抓着润玉的衣摆,用力到掌心发疼,“逃吧!”

润玉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玉烟从腰间掏出一只腰牌,拼命地往他手里塞:“我有灵符,可以给仙上!现在陛下灵力受困,您只要出了这栖梧宫,出了南天门,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龙跃,就再也不用受苦了!”

他一鼓作气的喊出来,仿佛耗尽了积攒已久的全部勇气,那么虔诚、那么热切,急着想要奉献一切。

灵符隐隐流动着金光,温热的躺在掌心,润玉慢慢地攥紧了它,伸手抚上那张稚嫩的脸庞:“傻玉烟。”

他顿了一下,似乎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玉烟却真的急了:“仙上!虽然您不说,可您是应龙上神,困于这方寸斗室,心中怎么会不苦?更何况陛下……陛下要拿您去祭天啊!再不走,就真的没机会了!”眼泪大颗大颗地往外掉,他哽咽得都快不会说话。

“嘘……”安抚地按住玉烟的肩膀,润玉弯腰的姿势几乎将这个娇小的孩子搂进了怀里,“这不是我和旭凤两个人的事情。六界从来纷争不断,万万年前,我族在三清上神的帮助下登位,才有了些许安宁和制度。如今旭凤一统神魔,看似风平浪静,其实只有更加的暗潮汹涌。鎏英公主资历不够,难以在盘根错节的魔界服众;水族自我娘的事情之后,人心不稳,鲤儿年幼,尚不可控;而花界清高自负,妖界更是神秘无踪,都是变数。如果这个时候,他虚弱受伤的事情传出去,将会六界大乱,祸及无数生灵。”他感觉到怀里颤抖的身体慢慢平稳下来,这才松开他,提起了衣摆。光裸的脚踝上,金色的凤翎环流光溢彩,“还有这个。我若是真的走出南天门,怕是立刻就会被凤凰真火噬灭元灵。”

扶着玉烟站起来,润玉将腰牌仔细地挂回他的腰间,摸了摸他的头,微微一笑:“更何况,他毕竟是我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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