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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润】锁玲龙19

哎……总觉得凡间画风不太对( ・᷄ὢ・᷅ ),而且一甜大家点评赞的热情明显下降……




19、

邝露刚刚走出九霄云殿的大门,迎面就看到了墨翎。

他肩头停着一只小小的灵兽,看起来有点像某种鸟族。

这鸟靛蓝被毛,灰白胸腹,脑袋是黛色,还有一丛小小的羽冠,相当精神好看。

“你怎么来了?”邝露迎过去,捏个法印探了探他的额头。

自从被她生生凹下一片竹叶之后,墨翎就一直在南斗星君的天府宫休养。他本性属土,养起来极慢,得一点一点地重聚生长。这一长,就长了千年。太上老君当年奉了旭凤的法旨亲自去看,也只是说他怕是仙根不稳,尽量少走动的好。

墨翎一动不动,乖乖地让她探了灵识。

“还好。”收回了手,才觉得方才的动作太过亲密,邝露低下头,有些尴尬,“星君有事吗?”

“我听南斗上仙说,前两天太巳仙人到访天府宫,要把我们的婚期定了。这事……你可知晓?”

都说当初的夜神大殿已然是一副清冷斯文,寡淡如水的样子,然而跟墨翎比起来,简直算得上平易近人。

邝露被他这么一个直球击中,一时不知要如何回答,踌躇半晌,轻轻点头。

墨翎就继续接了一句:“我拒绝了。”还不等邝露有什么反应,他又继续竹筒倒豆子,一口气把剩下的话全说了,“我知道你当初在三清上神面前立誓,要以万年苦修替润玉仙上祈福,等他归位。如今你答应你父亲的提议也无非是对我有愧。我却觉得不着急。既然立誓就当遵守,我陪你一起等,绝不让你做那背信弃义之徒。”

邝露这辈子,其实也听过不少情话。

她是太巳仙人的独苗。母亲虽然不是嫡妻,但也颇受宠爱。从小无论是太巳还是几位仙母,都是将她奉为掌上明珠。

她生得虽不是倾国倾城,但绝对也是中上之姿,若不是当初非要入了夜神的门下,让人一度以为已经是润玉的内侍了,追求者怕是也能从九霄云殿排到南天门。

但是这许许多多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竟从没有像此刻这番仿佛在教她为人处世的大道理一样的剖白来的动人。

天下间哪个男子会对未婚妻说“陪着你等另一个人,不想你做那背信弃义之人”?大概只有将对方的心情和誓言看得比自己还重了吧。

随着一个响指,墨翎肩头的灵鸟飞起来,盘桓一圈,落到了邝露掌心:“天府宫地处南疆,我想你过来也很麻烦。这是尺鸦,主寿孝、是种福鸟。你平日里带着它,让它一起给润玉仙上祈福。有事了就派它来给我传个信,也省的自己过来。”墨翎七七八八地把话说完,其实也没多想,他只是不想邝露勉强自己,也不希望她太过劳累。

但他接下来就忽然慌了。

因为邝露忽然低着头,落下一滴清泪。

“我……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啊?”墨翎简直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僵了半天,总算想起来拢起袖子去给她擦擦,“邝露仙子……?”

邝露推开他的手,也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被你耽误时辰了,我本还赶着去璇玑宫送东西呢。”

她将尺鸦拢在掌心,转身走了两步,见墨翎还站在原地,忍不住回头:“愣着干什么,送我过去啊。”

“啊?好。失礼了。”墨翎也不知道有没有接收到这个暗示,拱手为礼,然后上前搂住了邝露的腰。

两人化作一团灵光消失在天际,邝露刚刚落下的那滴泪落入云层,很快便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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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间的事情,总是有很多个意想不到。

润玉自觉此次出行已然做了充足的准备,却怎么也想不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次日中午了。深色的纱帐和他屋里惯用的颜色截然不同,他反应了一会儿,终于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去摸脖子里的东西,发现还在,总算放下心来,然而侧过头就被吓了一跳。

旭凤霸占了另外一半的床,正撑着脑袋酣睡。

直到现在,润玉总算看清了他的脸。若说是个土匪,还真是相当有辨识度的长相,放在通缉令上,定能一眼就叫人认出来。

他试图坐起身绕过他下床去,才发现整个人绵软无力,重新又摔回床榻。

这一点动静却惊醒了旭凤。

“别动了。一会儿又不舒服。”伸手捞着润玉的细腰把他从掉下来的边缘救回去,旭凤极其自然地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拿起了矮几上的药碗递给他,“单大夫说了,你如果醒了先喝一碗。别怪我没提醒你,我们这位大夫的脾气不是太好,他的命令可没有病人敢不听啊。”

润玉看着他,暗自挣扎了一下,发现箍在腰上的手纹丝不动,于是稍稍沉吟,就拿过药碗一饮而尽。

他太过干脆连个问题都没有,反倒让旭凤笑起来:“你还真不怕我毒死你。”

润玉此时已然恢复了刚见面时那种有些冷淡的高傲样子,虽然处于被动,但仍不卑不亢:“你若非要灌我喝,我也只能喝。何必给大家添麻烦呢。”

旭凤一时间就有些舍不得。

这一身肌骨抱在怀里的感觉实在太妙,再配上这副脾性,叫人如何放手?

“放心吧。单大夫说你脾虚心悸,怕你睡不好才给你弄了点安神丹,让你好好睡了一晚。刚才喝的是解药,一会儿手脚的力气就会恢复。”

润玉只是叹了气:“这位好汉,你我皆是男子,就不用这样作小女儿样地待我了吧?”

旭凤也跟着他叹气:“说的是,既然都是男子便没有授受不亲。润玉公子不用担心,一个时辰后我送你下山的时候,一定换个姿势。”

润玉微微蹙眉。

此番际遇可说是莫名其妙。这一抓一放的,难道还要玩七擒七纵?

不过眼下这都不是他最担心的问题,这批土匪抢走的货物里,有他必须要拿回来的东西。

旭凤见他并没有喜从天降的表情,反而凝神不知道在思索什么,觉得实在有趣。润玉很白,侧脸看上去就像一块雕琢上佳的冷玉,下巴的线条让他显得很清瘦。明明是富家公子,甚至可能是官家的主子,却好似吃不饱饭似得气色不佳。

“喝点粥?你从昨天晚上起就没吃什么东西了。”旭凤终于依依不舍地松开他,起身收起了床帐。

润玉低下头,看到一双漆黑的棉靴,不禁有点疑惑。

“你的鞋昨天弄脏了。这双是小五今年给我新纳的,还没穿过,你凑合一下吧?”旭凤蹲下去,相当自然地伸出手,“脚。”

润玉就算吐昏了头,也不至于让他给自己穿鞋。

他原本在被掳来的路上还想过十七八种谈判方法,预设了百八十个交易筹码,却全然没有想到对方竟是以“成亲”为目的,又突然就放弃了这种打算,要送他下山。

径自套上了并不合脚的棉靴,润玉拖着鞋,像蹒跚学步的孩童一样往外挪。绕过了屏风,就看到了房间的全貌。

与其说这是个土匪的房间,倒不如说像个猎户的屋子,墙上有不少猛兽的头颅犄角,大概全是这位旭凤寨主的战利品。正南方的供桌上供着一柄强弓,以润玉的眼光一时也没分辨出是什么材质。

屋子左侧竟然还有一排书架,配了书桌。只可惜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书册和其他东西,已经完全看不出本来面貌。

旭凤见他打量着墙上的一直巨大鹿头,忍不住勾起嘴角:“别看那个了,先吃饭,你要喜欢回头送你带走。”

润玉已经连脾气都不知道怎么发了。

他和旭凤认识不过一天半,对方没有一句话、一个反应在他的想象之中。这对润玉来说,简直是能让他发慌的灾难。

慢吞吞在桌边坐下,看满桌菜色,便觉得这个寨子里的土匪日子也未免太过有滋有味。野味山珍自不必说,红枣枸杞也不缺,掀开碗盖,一碗水糯糯的白粥竟然还有米香。

润玉本想着自己八成要食不下咽,这下却忽然觉得饿了。端起碗,一口一口慢慢地喝了小半碗。

旭凤看得高兴,还给他夹菜。

润玉吃东西很斯文,也不说话,刚刚吃到半饱,忽然就看见了不远处放在窗台边的一只酒壶。

猛然站起来,润玉也顾不得鞋子不合脚,简直有些失态地跑过去。

“哎哎!”饶是旭凤身手敏捷,这下也没反应过来。

润玉拿起酒壶,直接翻了过来。

那壶是上好的陶土所做,上了漆,打造成最普通不过的器型。润玉的指尖在壶底轻轻滑过,看到一点灵光亮了一下。他的脸色倏然变得惨白。

“你现在不能喝……”旭凤的话刚到嘴边,就被润玉猛然抓住了手,“这酒谁喝过?”

旭凤眨眨眼:“我喝的啊。”

“一整瓶?”

“嗯……”

眼看着润玉好似连站都站不住了,旭凤忍不住伸出手,把他重新捞回怀里:“哎呀,你这酒是不错,就是有点上头,也不算最佳。这样吧,你要实在心疼你那三车酒,我让晓窗从库里弄几坛百年的女儿红赔给你,好不好?”

他心说着为了几车酒气成这样,莫不是也非官宦商贾?就听到润玉低着头,轻轻问了一句:“你为什么忽然要送我下山?”

“哦……这……总之之前是我不对,就当我想交个朋友,赔礼道歉吧。”

旭凤看到怀里的人抬起头,神色已经和刚才完全不同了。

他甚至笑了一笑,如早春的白梅,突如其来的扑鼻幽香:“不是要成亲吗?”

于是在金玉寨成立的第十个年头,大寨主旭凤,忽然有了婚约。

但他还来不及对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提出什么疑问,下一刻,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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