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润/凤龙]锁玲龙 10
大家别急哇……剧情要慢慢写的……
恭喜罗云熙小哥哥幻乐收官,明天也会更一章。最近忙成狗啊啊啊啊啊……
10
天界这个地方,到处是金碧辉煌,仙气飘飘的。
即使朴素如璇玑宫,也是玉石铺面、琉璃作瓦,哪是短短几日便能修缮完成的?
可天帝一声令下,太巳仙人不得不耗费了近百年的灵力,在一夜之间将主殿恢复了原貌,甚至还在一些特别叮嘱下,给寝宫的玉石面上加铺了一层细软绒毯。
润玉踩在朱雀羽绒织就的毯子上,安静地垂下了眼。
大概是为了配合璇玑宫的配色,太巳特地将朱红颜色去掉,染成月白。玉烟忍不住就地滚了一圈,仰起头感叹:“仙上!可软了!”
润玉轻笑:“你真身到底是个什么魔物,竟喜欢这种东西。”
玉烟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赶紧爬起来,跑去收拾细软。
从栖梧宫回来的时候,玉烟跪在门口,一双泪眼朦胧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像只被遗弃的小狗。
润玉虽觉得自己命不长久,不该过分与人亲近,但旭凤看到了这孩子胸口挂着的珍珠,便随手往他肩膀上一拍。
原来用于临时出入的灵符化为仆役刻印落到了玉烟的身上,现任天帝可能有很多恶劣的地方,但确实从不在这种事情上为难自己的兄长:“你既然喜欢他服侍,就带走吧,栖梧宫也不缺人。”
于是来到栖梧宫的时候本没有带任何行李的润玉,回去的时候不但多了个贴身的仙侍,还大包小包搬了不少东西。
大概在玉烟心里,凡是仙上用得着的东西,都算是行李。
润玉看着他一溜烟地跑出去,抬手关上门,终于拾回清静的同时,也感到一种深深的疲惫。
习惯性地掀开隔帘,玉壶池还是在原来的位置,依然波光粼粼。
他化出半身泡进去,总算觉得舒坦了一些。
手掌微微张开,再次化出星盘。
润玉慢慢地调整着星宿的位置。
他有些太过入神,都没有注意到玉烟是什么时候跑回房里的。
说来也是奇怪,他的真身从不愿轻易示人,可对着这个小魔族却提不起半点的防备之心。见他似乎毫不介意,径自端了茶盘过来,忍不住对他招手:“你倒是不害怕。”
玉烟觉得这个说法很奇特:“怕什么?我觉得仙上真身比陛下的还好看呢。”
润玉摸摸他的头,心中叹息。
是这样吧,他当初被锦觅吸引可能也无关情爱,只是这种最原始的善良和坦白的纯真。
他寂寞太久了,经不得一点的温柔以待。
“仙上总是在算星盘,到底在算什么呀?”玉烟在池子边上跪下来,结了个小法印,给润玉做了张漂浮于水面的小几,把茶盘放上去。
“本神在想……”润玉收起指尖的灵力,似乎是回答他的问题,又更像自言自语:“天柱历经万万年,都稳固如初。为什么……忽然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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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是一条很有意思的河。
它将广袤的魔界大地一分为二。河上有艄公往来穿梭,一个个码头鳞次栉比,仿佛一条最普通的运河。
可谁也不知道,这条河从哪里来,又到哪里才是尽头。
忘川流出最边境的转轮王疆土以后,就入了荒蛮的虚无之地。
失去了魔君所下结界的庇护,它如同终于苏醒的凶兽,露出了张牙舞爪的本来面目。
湍急的河水夹带着哭嚎挣扎的万千厉鬼,涌入幽冥的大门。
一叶小舟就在这翻腾的江水里起起伏伏,它时而被浪翻卷起来,时而又落入江面之中,直把看得人吓出一身冷汗。
而小舟之上,却有一道披着黑袍的人影,孑然独立。
他似乎完全不惧怕这样的风浪,在万鬼恸哭的声音里淡然前行。
河水到了一处悬崖,如同被折断一般,倏然变成了瀑布。就在小舟被冲到岩石边撞成几节断木的当口,他倏然跃起,仿佛鲤跃龙门,以一个极其不可思议的转身落到一旁的峭壁之上。
黑黢黢的岩石上,竟然有一个极其隐秘的洞穴。
他掀开遮挡的藤蔓走进去,里面已经有人在等着了。
“东西呢?”连基本的寒暄都省了,他伸出手,看到本来背对着他的人转过身来,露出一双极其无辜的大眼睛。
玉烟也裹着一身黑色的袍子,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娇小。
他咬着唇,犹豫了半天,从怀里掏出一个琉璃瓶递过去。
瓶子是半透明的,里面装了一些暗红色的东西。那神秘的男人打开瓶子倒出一滴,然后忽然笑起来:“没想到啊……他们一族的血,也是红色的。”
玉烟看着男人和润玉有着三分相似的脸,忍不住追问:“真的要这样吗?寒谷阵太危险了。我们没有必要和陛下对峙,我只想救出仙上。”
男人不屑地嗤笑:“救出来,然后呢?”
“我们可以躲起来啊!”玉烟抓住他的袖子,“我们有可以改变形貌和灵气的仙丹,可以带着他一起改头换面,过平静普通的生活啊。”
男人看着他,沉默半晌,收起了瓶子摸摸他的头:“别傻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今天魔一统,妖王失踪。这六界里,根本没有那只凤凰的爪牙伸不到的地方。你以为他会那么容易放过润玉吗?”缓下语气,他将玉烟搂进怀里,仿佛是在哄一个孩子,“放心吧。我们筹谋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天。我一定救出润玉,让他重新回到他应该在的位置。也要让旭凤,付出代价。”
眼泪不知何时落满了玉烟的脸颊,他没有说话,只是埋进他的怀里,无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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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陛下?”了听加大了声音,看到闭着眼假寐的人慢慢睁开了眼睛,“破军星君已经等候多时了,说要跟您汇报一下元清大祭的护卫问题。”
“让他看着办吧。左右不过是个形式。”旭凤撑着头,似乎对这事情并没有多么上心,“倒是祭祀的观礼,本座要亲自去请斗姆元君。传旨太巳,大祭一应用度皆不可出纰漏,怠慢上神。”
“是。”了听透过浴池里蒸腾的雾气看到旭凤冷峻的表情,哆嗦了一下,低头举起手里的瓶子:“ 陛下可要再加点岩液?”
瓶子里的东西仿佛流动的岩浆,红黄颜色,最是炽烈。这是魔界独有的东西,从稀有的矿山中提炼,对火系修为大有助益。
旭凤却摇摇头,伸出一只手。
他的手臂上有着许多盘根错节的斑驳伤痕,有些简直可以用狰狞来形容,深可见骨。
了听赶紧叩首:“陛下恕罪。花界本季上贡的凝香玉露……被……”他犹豫了一下,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称呼,只好含糊其辞,“被那位不小心碰撒了。”
话落了地,了听才暗骂自己愚蠢。
也许就该说花界晚贡了两天,再去长芳主那里讨一些就是了。这凝香玉露虽然是可以生肌活骨的好东西,但到底也不是那么精贵。如今要是旭凤真发了脾气,谁的日子也不好过。
他从小在旭凤身边服侍,对这两兄弟的纠葛最是清楚。
互相都隔着杀母之仇,偏偏又牵着血脉一线,简直是剪不断理还乱的一笔烂账。
曾经有一回,废天帝不知道写了首什么诗,夹在了墨翎星君的书册里,糊里糊涂放入了省经阁。旭凤无意间翻到,当天便去了璇玑宫。
炙火印下,旁人皆不可入。
谁也不知道天帝震怒之下施了什么刑罚。
但了听清楚地记得,那位看起来孱弱、却从来坚韧刚强的大殿下直接在寝宫里躺了三天。
虽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但他也不得不承认,旭凤带着魔体继位天帝后,确实有些喜怒无常。
就在了听已经被长久的沉默压得冷汗津津的时候,终于听见了旭凤的声音:“罢了。终究是可有可无的东西,让花界以后也不必再贡了。下去吧。”
“是。”了听利索地收拾了瓶瓶罐罐,躬身而退,刚出门就撞见带着太上老君走过来的飞絮。
“陛下。”两人停在门外,太上老君躬身行礼。
许久,只听到一声淡漠应答:“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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