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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润】锁玲龙30(今天这文走寻常路了吗?不存在的)

今天又被人说我家玉儿太过温油,其实说句实话,虐大鸡翅膀还挺难的……


30

旭凤是个经常做梦的人,但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那么久远的过去了。

当时他还小,正是招猫逗狗的年岁。整天不愿意练功,仗着轻功好,带着小师弟跑去树上掏鸟蛋。

他喜欢高枝儿,又细又险的那种,随着风轻轻地晃,宛若飞翔一般的感觉。

有时候浪过了头,都能窝在树杈间睡着。

然后就会被师父拎回去挨罚,蹲马步和梅花桩是最常见的手段。

旭凤的师父是个武师,早年间在镖局当差,后来不知道得了什么因缘有了灵力,就改行当起了天师。

“师父,您可真是我亲师父,你还是打我五十鞭子吧,千万别再罚我蹲马步了。”懵懂少年哭唧唧地求饶,只换来一个白眼。

“我当然是你亲师父,我捡回你来的时候还从隔壁村偷了一头母山羊来给你喂奶。让你蹲就蹲,少废话。”五大三粗的天师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所谓的术法还是半路出家,以至于旭凤基本就是在习武,灵力方面大多都靠天生天养。

蹲完一个时辰,就趴在草堆子上,连动都不想动。

“师父……”旭凤撑着脑袋,转头看着满脸络腮胡子半点没有道骨仙风仪态的男人,慢慢笑起来,“您多年不曾入梦,今日怎么回来看我?”

少年身形渐渐化为现在的样子,身边的男人还是粗声粗气的中年相貌,旭凤坐起来,忽然就有点感伤:“师父,对不住。你让我不要报仇,我还是砍了那狗官的脑袋。”他踌躇了一下,好像真的有点不安,“我……我还带着晓窗落草为寇。”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想起挨藤条的滋味,只得苦笑,“如今……我还看上了宰相的继子……定了终身。你让我远离朝堂、远离是非、远离情爱。我一样也没做到。”

男人转过身面对他,虎着一张脸不吭声。

旭凤知道,这不过是自己的臆想。真正的师父若听到这些话,定能把他打个半死。慢慢跪正了姿势,他对着男人不折不扣地叩了三个头:“师父在上。您放心。以后的路,我总不是一个人走了。长大了,再不会劳烦师父了。”

男人注视着他,依然是那万年不变的臭脸,然后忽而又露出一点笑。这笑好像一点光,很快就和他的身影一同消散无踪。

旭凤低下头,安静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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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眼角滑落的一滴泪,被修长微凉的手指轻轻擦去。旭凤并不知道,他自以为绝对私密的梦境,竟还有其他旁观者。

润玉披了件单薄地外袍坐在床边,手上持着一面镜子,正放在睡得人事不知的旭凤枕边。这镜子很小,不过巴掌大,镜子的边缘有一些鲜红的血迹,隐隐透着灵光。明明做成了铜镜的样式,镜面却是空的,里面正映出旭凤的全部梦境,像皮影戏似得,栩栩如生。

“我早说这透梦镜是个缺德玩意儿,你怎么还用啊?”斜里突然响起的声音满是鄙视,一只蜜色的手伸过来,直接停止了施法。

润玉倒也没跟他争,掏出一方汗巾,想要擦一擦指尖的伤口。每次使用灵力都要用血,实在是件麻烦事,要是让单大夫看到,肯定又是一月的苦药。

“哎哎,别浪费啊!”手掌一翻收起了法器,那五指紧接着捏住了润玉的手腕。

看着对方毫不客气地叼住他的指尖舔去血丝,润玉几乎是在叹气:“余琰。”

属于兽类的尖牙已经触到手指,余琰到底是没有咬下去,放开了他。

“你什么时候能化形的?”润玉擦干净了手,掏出随身的玉狐狸晃了晃,“昨天还叫不出来。”

“哼。我早说了,这个寄生容器没有法力,是个破玩意儿。你要能搞个好点的法器,我还能好的快些,也不至于被只人炼的天禄邪兽打成这样。”余琰不耐烦地撇撇嘴,看到润玉冰冷的脸色,倒是没有再说下去。

夙巫一役损失惨重,到底也不能说是一人之过。他在上一回的任务里自己托大被打回原形,养了快有半年也不见好。这才逼的润玉因时间紧迫而带着小猕上路。

从之前得到的密报来看,夙巫圣地肯定有妖灵镇守,但谁也想不到能是那么邪门的东西。

一环扣一环,最后酿成了不可挽回的结果。

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又不好收回来,余琰只能坐下来,转移话题:“这东西你准备怎么办?”他说完,有些嫌弃地推了推旭凤。

因为被下了安神咒,旭凤睡得实诚,毫无反应任凭欺凌。

润玉垂下眼:“问渠的心愿,我一定要实现。”

余琰挑了挑眉。

没有再搭理自己的妖灵,润玉躺回旭凤身边,慢慢描摹着他的眉眼,轻声下令:“你回狐狸里去再歇歇,这事不用你管。”

一个旋身化为红光落入玉狐狸中,余琰难得没有一句废话就入了定。倒让润玉想起十六岁那年第一次看他化成人形的样子。一袭如火的衣衫,连眼睛都是赤红颜色,嚣张地冷着脸,一声不吭。

当时向来稳重的兄长难得激动地喊了他一声法名,竟还被怼了回来:“本座名讳怎容你这货色乱叫?”

润玉二话不说割破了手腕,用灵力化成的血绳将他五花大绑吊了三天,再后来,又亲自给他取了一个凡人的名字,叫作余琰。

这一晃,就是多少年的岁月如梭。

润玉相信命运,也知道对于自己来说,命途总是多舛的。在旭凤耳边打了一个响指,解开安神咒,他靠近了他的胸口,慢慢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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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是旭凤这些日子以来睡得最舒服的一场觉。在午后的暖阳中睁开眼,动动胳膊,就是软玉温香满怀。

他侧过头,看到润玉近在咫尺的脸,便凑近一点,数他的睫毛。心里被满足的情绪充斥着,忍不住地笑。

润玉是很白皙的,那皮肤又薄,覆了一层浅金色的阳光,便好似透明了一样,真如玉色。

旭凤搂了他的腰,忍不住凑过去亲亲他的眼睛。昨晚哭得不轻,希望一会儿别肿了。

大概终究是动作太大,润玉不堪其扰,睫毛微颤,醒了过来。

“早。”旭凤在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觉得这种感觉实在太棒了,就又想凑过去偷个香。

“别闹了。”润玉放下了那层冷冰冰的壳,看起来实在柔软无害。他看了一眼旭凤尚未整理的衣衫,移开眼轻轻咳嗽,“你等我下。”
昨夜闹得太晚,床上根本不能看。润玉最后已经有点昏昏沉沉,任凭旭凤收拾。旭凤呢,胡乱把被褥换掉,又把仔细清理完的润玉放上去,实在没什么精力拾掇自己,粗略擦了擦,光着上身就睡了。

润玉打开边上的柜子,随意挑了件中衣,放到旭凤身侧:“你的伤给我看看。”

虽然小猕的特殊妖力能让旭凤避免很多内伤,但天禄之毒到底需要慢慢拔除。润玉从地上一团凌乱的衣衫里翻出旭凤的腰包,单大夫给的药盒果然还在里面。

上药的过程其实并不太愉快。

单百灵号称毒医,有一大半是因为他以毒救人,弄出来的东西都烈得很,好当然是好的快些,苦头也要更足。

微凉的膏药涂到伤口上,旭凤不自然地绷紧了脊背。

润玉的指尖很细,动作太轻,就有些细细的痒。

旭凤不是第一次受伤,当然也不是第一次上药。但在这个时刻,他忽然就明白了那些征战在外的将军们为何总要在家里置一房红颜知己。大概男人最浪漫的时刻,就莫过于此了。

但是他还来不及感动多久,润玉的一只手忽然贴到了他的腰侧。

“哎,别招我啊。”  他笑起来反手去握他的手,却被润玉一巴掌拍开,“你……这里怎么弄的?”

旭凤转过头,对上润玉的眼神,见他蹙着眉头欲言又止,忍不住自己往身后摸了摸:“后面好像没受过伤啊,有什么东西?”

“不知道,但是有个很小的法印结界。你自己这么多年都没感觉到过吗?”

旭凤低下头,指尖灵火一闪,就看到一道光印从他侧腰的皮肤上散去,结界被破之后,露出了皮肤上的东西。

那是个刺青,非常精细。但大概是很小的时候就弄了上去,有点被拉扯的变了形,隐约能看出是只狐首的形状,还缠着连枝的某种花卉,十分繁复。

润玉的脸色忽然变了。

“这倒是新鲜。我师父竟然也没发现这玩意儿?”旭凤摸了摸那块皮肤,也感觉不出有什么特殊,“又或者这个法印是他特别弄的?”

润玉却退开了一点:“你师父……没跟你说过些什么吗?”

“他……是意外走的。我没来得及见最后一面。”旭凤想起那段不太愉快的回忆,不想多聊。那天还下着雪,明明只是说出去打点酒,却在小酒馆里遇到了强抢民女的不平事。据说还是某个京官儿 沾亲带故的亲戚,谁也不敢管,偏偏就他师父要管。虽说是个天师,也架不住官家的人多势众。旭凤只记得当自己揣着好容易问乡里筹到的银子赶到府衙大牢,人早就凉了。凡尘里缘分结束的时候,大概总是来得如此突然,“你见多识广,是不是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润玉下了床,走到随身的包裹里,掏出一块玉牌。

牌子是上好的籽料,中雕:理正二字,外圈便是跟纹身一样的花卉纹饰,翻过面来,是一只一模一样的狐首。

“这是当今圣上赐下的令牌。雪藤加上狐首,是当今皇族内庭的徽纹。”润玉看着旭凤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迟疑了一会儿,才继续补充,“圣上当年夺嫡的事情,民间基本也都知道个大概。皇族子嗣凋零,几位幸存的王爷都是基本过继去了旁支的,如今大多连名讳都改了,子嗣更不能用内庭的纹饰。”他伸出指尖,抚触着那个纹身,似乎希望就此把它抹去,“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曾遭人追杀,太子妃和当年刚刚出世的小世子失踪。他虽然是雷霆手腕,但却是个长情之人。如今的后宫里嫔妃众多,却无一封后。皇上膝下无子,也是这两年朝野日渐动荡的原因。”

旭凤看着润玉抬起眼来,一字一句地提问:“旭凤,你今年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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